军阀少爷&留学酒窝
金明川=Ming 陆念酒=Kit 人物性格还是参照剧中,OCC预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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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边的香炉飘出屡屡青烟,烧开的热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。
屋子里的温度让人发困,熟悉的香气让念酒的心神有些涣散。
这曾经是他最喜欢的香,幼时,每每阿金哥哥来找他玩,他都会凑近阿金用力嗅个不停。
“阿金哥哥不知羞,堂堂男子汉,涂脂抹粉,像个姑娘。”
“小酒儿,这不是胭脂,是香,奶妈用香薰了我的衣服。”
小酒儿,小酒儿,小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叫他的名字,语气轻柔尾调上扬。
“小酒儿,水开了,给我沏茶。”
如今这人仍然喜欢这样称呼自己,可是,语气中却不再有丝毫的宠溺。
念酒轻叹了口气,收回思绪,把茶壶倒满。。
金明川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,整个早上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门里盯着墙上的地图。
剿匪一役虽然让对方损失惨重,但是金家军也伤亡不少,听说为此金老爷子还大发雷霆,罚金明川在祖屋里跪了一夜。
金明川背对着念酒,呢喃着什么。
他的背微微有些前倾,像是永远都背负着什么东西,念酒曾经还为此嘲笑过他。
而每次金明川都会无所谓的耸耸肩:“小酒儿,我的背还不是你压弯的,每次把你惹哭,都要把你背起来唱歌给你听。”
啧,一时失神,热水从茶杯中溢了出来,他赶紧停手,胡乱的将热水撇开。
阿金回过头,看着念酒手忙脚乱:“小酒儿,你是不是有心事?”
“你……是为了我吗?”
是为了我才唐突的出兵吗?是为了我才顶着金老爷子的责罚默不作声吗?
念酒的手在半空中僵住,终于缓缓的吐出几个字。
金明川盯着陆念酒好半天,忽然迸发出一阵笑声:“我的小酒儿,你还真是天真。”
“报告!”
门外传来一个声音:“少帅,佛四爷的人到了。”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金明川转身坐到了案旁的太师椅上:“小酒儿,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?答案来了。”
门上的棉帘掀起,陆续的走进几个人。
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,年纪看上去与念酒相仿,剑眉星目,眼波流转自带风流。
一身青绿色对襟长褂,颜色俏皮却又不失端庄。
这人念酒竟是见过,正是本地有名的旦角胡老板胡光平。念酒还记得,胡老板成名的那一年他刚刚准备出国,初次登台就惊为天人,连省城里的大官都不远千里来一睹芳容。
如今几年过去了,他仍是风韵不减当年。
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黑色短褂的手下,手里捧着两个沉甸甸的匣子。
“不过是送钱而已,居然劳烦胡老板亲自跑一趟。”
看清来人,金明川竟一点都不惊讶,他半靠在座椅上,动也没动,只是微微的冲来者点了点头,举手投足之间未见丝毫语气中该有的客气。
“念酒,给客人倒茶。”
“念酒?陆家的小公子?”倒是对方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微微的吃了一惊。
“是啊,陆小公子现在暂归我旗下,是我的贴…身…警卫。”
金明川说的很慢,眼睛像是锲子一般钉在念酒脸上。
念酒紧紧的咬着牙,一边的脸上浮出深深的酒窝。
“胡老板,请用茶。”
惊讶过后,来者开始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陆念酒。
“少帅,您和胡老板有事,属下就先下去了。”
念酒刚想转身出去,却被金明川慢悠悠的叫住:“我和胡老板只是谈生意,念酒,你,留下。”
念酒硬生生的停住脚步,在一旁站定。
两个黑衣手下将两个沉甸甸的匣子放在桌上:“金少帅,这是这次的报酬,四爷说了,他很满意,希望下次还能和贵军合作。”
金明川没有动:“念酒,打开验验货。”
念酒打开其中一个匣子,整匣的大洋,银光闪闪。钱,很多的钱。
“回去和佛四爷说,下次我可要加价了,这一趟伤了我多少兄弟,安抚费就要花上好大一笔。”
胡老板抿了一口茶:“真是好茶啊,少帅真是好雅兴,香茗入口,美人相伴,让你的那些兄弟替你出生入死,做人,不能太贪啊。”
“怎么?佛四爷这是不想和我金某人做生意了?”
“佛老四他怎么想的不知道,我就最看不起有些兵痞,唯利是图,仗势欺人,为虎作伥。”
“胡老板,有些时日没登台了吧,听说佛四爷最近又迷上了一个新角儿,日日去捧场,却让你来打发我这个兵痞?”
“你他妈的少胡说。”
“胡老板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?不过胡老板也不用放在心上,不过就是逢场作戏,戏子嘛,不过就是消遣的玩意儿。”
金明川说完之后,懒懒的站了起来:“我乏了,念酒替我送客。”
胡光平俊俏的脸绷的紧紧的,半晌终于恢复了笑意:“那好,金少帅,胡某告辞了。”
陆念酒跟在胡光平的身后,将他送出大营。
胡光平走的又快又急,才下过一场雪,地上留下他杂乱的脚印。
行至门口,胡老板忽然停住,转身看向念酒。
“陆小公子。”
“胡老板,不用这么客气,念酒如今不过是少帅身边的跟班。”
“陆小公子,听说你留学多年,也算是知书达理,为什么要跟着金明川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,他这种人,为了钱可是什么都干得出。”
念酒微低着头,攥紧了拳头。
“你要是跟他混不下去了,大可以来找我,我这人虽然读书少,但是最敬佩你们这样的读书人,你这样的人物跟着金明川实在可惜。”
“多谢胡老板赏识,只是念酒身负血海深仇,怕是要辜负了胡老板的一番美意了。”
“呵,你以为金明川会替你报仇吗?你们陆家的惨案我也有所耳闻,至今连凶手是谁都不可知。你怎么就信了他了。你可知道,为了让他动兵,佛老四花了多少大洋。”
念酒想挤出一个笑脸,却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冻僵。
“胡老板,念酒有一事请教,这次剿匪,是佛四爷和金明川的交易?”
“西山那伙胡子,抢了几次佛老四的烟土,宿怨已久,佛老四是靠烟土起家的,有人敢动他这上面的生意,他怎么肯罢休,起先老四就找过金家,只是那时你们陆家那棵摇钱树尚在,金家不肯动手。如今陆家亡了……”
“够了,谢胡老板实言相告。”
念酒打断胡光平的话,转身朝兵营走去。
不过是他想多罢了,他哪里来的自信,金明川会为他以身犯险。昨天,他抱着枪嘶吼的样子在金明川看来一定蠢极了吧,难怪金明川一直说自己蠢,陆念酒,你是真的蠢。
念酒在院子里的一垛杂物旁坐下,雪又下了起来,越下越大,他的身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温度。
“妈的,真是倒霉,这么大的雪,还要去给那两个老东西扫雪。”
两个士兵在念酒的旁边站定,互相给彼此点了一根烟,天色阴暗,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很天地融为一体的念酒。
“别抱怨了,小心被少帅听见。”
“你说少帅怎么回事,既然那么不待见陆念酒,干嘛把他留在军营里,当初那两个老东西,还是我去给收的尸。不会是看那小公子细皮嫩肉,嘿嘿……”
念酒浑身被冻的僵直,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。他想站起来,抓住那个说话的人的衣领问个清楚,他们说的老东西到底是谁。
“艹,别说了,少帅来了。”
两个士兵慌忙把烟头扔在地上,站直了身体:“少帅,少帅。”
“你们没有事做吗?”
金明川冷冷的说道。
两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,退了下去。
金明川走到陆念酒的面前,蹲下身仰头看着他:“小酒儿,你躲在这里做什么,是又想跟我玩捉迷藏吗?”
一瞬间,念酒似乎回到了他们一起玩捉迷藏的小时候,念酒藏的太好了,好到所有的小伙伴都找不到他。
天快黑了,他冻得发抖,可是,他不知道游戏有没有结束,倔强如他就算是玩游戏也不想输。
然后,他就看到了他的阿金哥哥,笑着对自己说:“小酒儿,游戏结束了,你赢了,我带你回去。”
陆念酒哆嗦着已经冻的青紫的嘴唇:“阿金哥哥,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,我的家没有了,我爹娘没有了,你带我回去好不好?”